第一章 第五章、南皮城破
“今天也很早呢，库玛~”踩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，年轻的法师走进了这座闻名遐迩的大图书馆，寂静的馆内，一个苍老女人的声线随之萦绕不息。
“如果我来的足够早应该是我向您打招呼，玛茜大师。”库玛摘下了那顶大到遮住眼睛的兜帽，这件衣服对她来说太大了。
“哦~等你哪天在晋升魔导师边缘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已经很慵懒了，火焰魔女的继承者。”女人的语气似在自嘲。
“希望我能看到那一天。”库玛笑了笑，她举起右手的法杖，对着远处的书架们挥了一下，“阿七，我今天想借阅这些书有吗？不带走。”说完，几串闪光的文字出现在了库玛面前，她点了点头，又一挥法杖，闪光的文字飞向了前方高耸的前台，最后停在了桌面上。
“啊哈。”另一个女性的声音出现了，“中级魔药，中级使魔，火焰入门，主人的课看起来起作用了？你对操纵使魔的理解有提升，不过火焰就那么难掌握么，继承者？”
“有一些。”库玛苦笑了起来，“至于维吉尼亚老师的课...的确有帮助，虽然...过程有些艰难。”
“意料之中，应该说能跟上主人的思路，你本身就是异常了。”随着女人的声音再次发出，前台的桌子站了起来，接着一个魁梧的冰之使魔站在了原本桌子该待的地方，她向前一伸手，三本书就飞了过来。
库玛连忙跑过去，她右手一挥法杖，书飞到了她的左手上“你不必亲自接待我的，阿七，维吉尼亚大师不在，你不也有魔法幻象可以依靠么，让它带我去拿就行了。”
“勤奋的学生值得我的奖励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，我也顺便舒缓一下身体。”看到手上的书被领走，使魔重新蜷缩下来，很快桌子的形状又出现了，“提醒你一下，中级使魔最近借的人不少，如果你不想突然没书看，建议你借出去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库玛说着朝另一边的桌椅走过去，“就因为是畅销书才不能借走，我至少已经毕业一次了，他们那些学生学起来肯定比我还辛苦。”
“他们可没你那么勤奋。”阿七小声嘟哝了一句，只不过这个音量依然足够别人听见。
“他们只是还没有理解自己面对的东西有多庞大，自己又有多渺小。”库玛此时已经坐在了位子上，她将火焰入门翻开，旁边不知何时还出现一本笔记本。
“你也还没理解呢，继承者。”玛茜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“如果你要这样说，大师，也许除了大魔导师，我们没人有资格谈理解。”库玛的眼神往上一瞥，然而上方除了闪耀的吊灯什么都没有。
“魔法可不屈服于元素之神。”阿七笑了，“我也不指望你们能理解我这句话。”
的确没有人接她这句话，安静的大图书馆直到接近早晨才逐渐泛起新一轮的躁动，学生们、法师们以及世界各地的学者们都陆续来到了这里，作为世界上馆藏最大最全的图书馆，这里能吸引到各种渴求知识的人，甚至不一定是好人，或是活人。
“早晨来一杯热咖啡有利于你学习哦~”库玛的桌边突然出现一只女人的手，随之带来的还有一杯咖啡，“如果条件允许最好再带两片面包，加上果酱。”女人的另一只手放了上来，拎着一个纸袋。
“图书馆不能吃东西，更不能喝有色饮料。”库玛抬起了头看向这只手的主人，“维吉尼亚大师定的规矩，虽然她自己从不遵守，但我可不想在她不在的时候就坏规矩。”说完她将书本和笔记都合上了，“艾琳娜大师您教课那么忙，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完美的风之女仆审视了一下库玛“我也需要放松一下啊。”她说完提起裙子坐在了库玛身边，“火焰很难掌握么？”
“您还是直接说目的吧...我是风系出身，对风系院长的您可太了解了，上次被您送早餐我就不该接着的。”库玛说着话椅子不自觉地朝旁边挪了挪。
“上一次...”艾琳娜做思考状的想了一下，“啊！是女仆委托你帮忙清扫校舍的事吧，你干的很棒哦~”女仆满脸笑容地夸奖着她，“你可在女仆这攒下了一个大大的奖章哦~”
“一个人，整个学院，我以为您会帮着一起做我才答应的，而且我现在是研究者，不是执勤学生了，艾琳娜大师。”
“作为魔女的继承人可不能这么小心眼哦~”艾琳娜对她故作可爱地眨了眨眼睛。
“那么今天您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？”库玛背往后一靠，“清扫工作一律免谈。”
“女仆今天找你可不是做那种琐事的哦~”艾琳娜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库玛。
“知道是琐事还找我...”库玛嘟哝了一句，接着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，“契约？助教！？”库玛叫了出来。
“小声点，这可是图书馆。”这回轮到艾琳娜往后一躺，“待遇很优厚吧~”
“我拒绝。”库玛脸色一沉，把纸放回了桌上。
“拒绝？”有些出乎意料，艾琳娜连忙从椅背上坐起来，“你这还不满意？”
“助教...谁的助教？你以为你不写我就猜不到了？”库玛又把椅子往后挪了挪，“整个学院还有谁教课需要帮助，除了维吉尼亚大师就没人了，光上她的的课就够头疼的了，做她的助教你还不如让我死...”
“但她可是魔导师，你确定要放弃与魔导师一起工作的机会么？”艾琳娜显然没有放弃，她将身子凑到了库玛身边继续游说。
“她的确是魔导师，但是根本无法交流，提问不听，举手不看，也根本不管书上写的什么，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上课，还经常中断一个知识点，插入另一个，我上她的课，只能先把她说的话全记下来，事后反复回顾，她一节课的内容我花一个星期都不一定理解的完，要和她一起工作我绝对不会有好下场！”
“但是你的确理解到中级的程度了啊~”艾琳娜拿起那本《中级使魔》说道。
“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她上课的功劳，也许只是因为我很努力的钻研吧...”库玛摇摇头，“这不是让我去做助教的理由。”
“贪心的孩子。”艾琳娜撅了噘嘴，“那这样吧，你提一个条件，任何条件都可以，只要你愿意做助教。”
“任何？”听到这承诺，库玛吸了口气，提起了兴趣，“真的任何条件么？”
“女仆能满足的前提下，而且也不触犯禁忌。”看到那张兴奋的脸，女仆的笑容减少了一些。
“我想要所有书籍的借阅权。”
“不行。”艾琳娜立刻拒绝了，“这个条件太过分了，很多禁忌的书籍不是现在的你可以看的。”话还没说完，女仆就看到了库玛不悦的表情，“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。如果你不够强大，有些知识会毁了你。”
“只看不用也不行么？”
“你真的觉得自己能忍住？获得超量知识的情况下，你真能压抑的了想尝试的欲望么？”艾琳娜边说边摇头，“没有人可以忍住的。”
被拒绝虽然不太高兴，但女仆这些话库玛也能理解“那换一个，我需要一项权力，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，学院里的任何人不能拒绝，包括导师们。”
“帮忙...你指的是什么情况？”艾琳娜握起了自己的两只手，显然她在衡量这个要求的分量。
“我无法应付维吉尼亚时，我无法理解维吉尼亚时，以及维吉尼亚无法忍受我时，当然还有偶尔的我需要别人解答专业问题时。”库玛闪烁着眼神，看来她已经想过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。
“主要是你想要一位专职老师吧，不，不止一位。”艾琳娜的手放松了。
“也算是吧，你能答应么？”知道瞒不过女仆，库玛直接承认了，“同意，我就签。”
“可以，我同意。至少在女仆能影响的人中，他们不能拒绝。”手虚空一握，一支羽毛笔出现在了艾琳娜手上，她在契约书中将刚才的条件写了上去。
“谁是你影响不了的？”接过契约书，库玛再次看了一遍。
“维吉尼亚呗~”艾琳娜将笔推到了库玛面前，“还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“没了，虽然我的内心告诉我应该拒绝...”库玛苦笑着拿起了笔，在契约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那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同事了。”看了看签名，艾琳娜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库玛叫住了起身的女仆。
“问吧，孩子。”
“为什么是我？选择我的理由是什么？你对我的红头发应该没什么兴趣吧？”库玛跟着艾琳娜站了起来。
“大概...就是因为你会答应我清扫学院吧，女仆觉得游说你做助教应该是最轻松的。”艾琳娜说着自己都笑起来。
“你的意思是我好骗么？”
“哈哈哈，怎么会~”艾琳娜轻轻推了库玛一把，然后她拿起了咖啡和面包，“这些女仆拿走了，作她的助教得和她打好关系才行。”
“你...”库玛看着艾琳娜离去的背影，“难道这些都在你的计划中么...”
“对了。”这时艾琳娜转回头，“下午去做一次法师认证，一个见习法师可没能力在一天内清扫整个学院。”她说完又对库玛眨了下眼睛。
“不劳您费心。”库玛背过身白了一眼，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，“维吉尼亚的助教么...”她喃喃低语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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